逐風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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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蘭爾斯特城裡有個郵差，她叫孫彩瑛，每日為城裡的居民送信，城裡就一個郵差，業務自然是繁重且忙碌。

 

可這人倒也不怨，反倒樂此不彼。

 

送信這差事，不就是幫助別人傳達消息嗎？

 

不外乎就是哪家少爺又看上了誰家姑娘，而誰又喜歡著那意中郎；或是遠方遊子思念家鄉，捎信回來報個平安；還有那些無趣的公文在孫彩瑛的大袋子裡佔空間。

 

每天送信的緣故，孫彩瑛也幾乎熟悉了整個城的樣貌，哪條路能往官邸、哪條路上的麵店好吃、哪戶人家的小姐好看……

 

偶爾還會開些玩笑，故意扣著人家的情書調侃人幾句。

 

孫彩瑛就是一個如此不受拘束的郵差。

 

如果用上她本人的說法，那就是增加點生活樂趣。

 

「你就不能歇著點嗎？」俞定延眉頭深鎖、有些無奈地對著孫彩瑛說。

 

孫彩瑛慵懶地躺坐在床鋪上，旁邊堆著今日要送的信件。

 

只是這些信件並非往日所要送出的信件，這些都是孫彩瑛為之。

 

「定延姊姊，這是一種樂趣啊！」孫彩瑛眉開眼笑，她看著那些自己創作出偉大的作品，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不要玩太大……」俞定延乾脆就撒手不管了，也別怪自己沒警告她，總歸還是攔不住這孩子，但還是得耳提面命一下。

 

事實上，這些信件裡面只寫了短短幾句話，而且都是告白的話。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原因很簡單。

 

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節。

　　

俗稱「萬愚節」這個日子，大家總喜歡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孫彩瑛也喜歡參與其中，只不過今年的規模大了點，是向城裡多數的人開玩笑。

　　

這也是俞定延警告她的緣故，萬一人計仇找上門來該怎麼辦？

 

「放心啦，我自有分寸。」孫彩瑛拍拍胸鋪，滿臉自信地說著。俞定延倒是滿不相信地看著她，只是孫彩瑛這麼大個人了，應該知道底線在哪裡。

　　

「你真的寫那麼多封信？」俞定延有些好奇，全成那麼多人，就算只算年輕人也不少，寫一封信都要點時間，何況超過一百封信。

　　

「當然是……有些是空的啊。」孫彩瑛光是想到那些人收信的場面，嘴角就不自覺上揚，當對方收到信的時候，那慌張或無語的表情應該會很精彩。

　　

「真有毅力……」俞定延嘆了口氣。

　

雖然孫彩瑛偶爾調皮，但城裡人似乎對她也挺寬容，一年一次的惡作劇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這樣！」孫彩瑛得意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欠打，「好歹也花了幾個月準備，該是展現成果的時候了。」

 

俞定延看孫彩瑛信誓旦旦的樣子，寵溺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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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孫彩瑛將袋子裡的信都送完了，剩下最後一封。

　　

她來到了最後一站，周羿呈周老師的家。

　　

周老師是城裡有名的文學家，去海外深造後便回來城裡教書，為了回饋養他的故鄉。

　　

只不過站在孫彩瑛前面的不是周老師，而是一名沒見過的少女。

　　

「你好……」孫彩瑛看著眼前的人說不出話來，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送錯地址，退了幾步瞥了眼外頭的門牌，確認是「614」號沒錯，孫彩瑛又走回了站在門口那少女面前。

　　

是周老師的家沒錯，但眼前的少女……沒見過啊……

　　

孫彩瑛滿是狐疑看著信封，又看了眼少女。

　　

如是美女，孫彩瑛肯定會記住的，畢竟城裡漂亮的女子她數得出來，況且是面前彷若精靈般純淨的女孩，如同初戀般，她肯定會過目不忘。

　　

這人她沒見過。

　　

所以眼前這人到底是誰？

　　

「你好，送信的嗎？」少女開了口，溫柔地嗓音毫無違和地就應該從這張臉發出聲，與孫彩瑛猜測的聲音差不多，卻又比想像中地更加可愛些，像隻小狗。

　　

少女眨了眼望著孫彩瑛，剛才對方一系列的動作全都看在眼裡，想來有些好笑，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吧。

　　

「是……周老師在家嗎？」孫彩瑛見少女微笑差點失神，差點就忘記今天來這裡的目的。稍微打起精神，她緩慢地說著，聲音不像往常那樣宏亮，帶了點羞澀。

　　

「啊、我爸爸現在不在家，我代他收行嗎？」

　　

「沒、沒問題。」

　　

孫彩瑛有些緊張地把信遞了過去，能感覺到傳遞的過程手都在抖，原因是什麼自己也不清楚。

　　

呀！孫彩瑛！冷靜，又不是給情書！一封信而已，自然一點！

　　

孫彩瑛在心裡和自己信心喊話。

　　

少女接過了孫彩瑛遞來的信便退了回去，隨著退回去的動作，少女的長髮飄盪在空中幾秒，孫彩瑛聞到了花香。

　　

啊、是薰衣草呢。

　　

「再幫我和周老師問好──」

　　

「郵差nim。」

　　

少女叫住了孫彩瑛，使得孫彩瑛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見她用偌大而清澈的雙眼注視著自己。

　　

「嗯？」

　　

「你叫什麼名字？」

　　

意料之外的問題讓孫彩瑛愣了幾秒，只是也沒思考多久，甚至是沒有思考，孫彩瑛下意識地回：「孫彩瑛。」

　　

如此反射動作像是中了蠱，鬼迷心竅地告訴她名字。

　　

「孫彩瑛nim，辛苦了，我叫周子瑜。」

　　

周子瑜微笑時露出潔白的牙齒，那是孫彩瑛在一天送信完疲累後的治癒。

　　

啊……是愚人節效應嗎？才會在這天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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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到住處的孫彩瑛，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俞定延正在悠閒地喝著茶，手裡還拿著一本書正在閱讀。

　　

「姊姊……」孫彩瑛緩緩地開口。

　　

「怎麼了？」俞定延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孫彩瑛，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大概是送太多信了。

　　

只是沒想到下一句話讓俞定延放下了杯子。

　　

「我想回去上課了。」

　　

「又想騙我，我不會再上當了。」

　　

俞定延沒好氣地看著孫彩瑛，這孩子去年也是這樣開她玩笑的。

　　

想當初孫彩瑛為了繼承爺爺這份郵差的工作而放棄學業，但俞定延知道那只是個藉口，孫彩瑛其實不想讀書，總覺得去上學麻煩、浪費時間。

　　

去年她也說想回去讀書，俞定延本來還亂感動一把的，想說自己的妹妹終於想通了，怎知孫彩瑛竟用著欠打的表情說「愚人節快樂」，俞定延沒打死的真是要謝天謝地了。

　　

「這次是真的！」孫彩瑛自知理虧，但她委屈地大喊。

　　

「下一句？愚人節快樂？」俞定延不想再上當了，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明天會去找周老師的，你不相信就算了。」孫彩瑛看俞定延的態度，心想解釋也沒用，不如先去睡覺比較實在。

　　

「今天真的是愚人節吧……」俞定延喃喃自語，並沒有讓孫彩瑛聽見，她滿是疑惑，轉頭就問：「為什麼突然要去？」

　　

「沒……就是想回去讀書……」孫彩瑛沒有想過這個答案該怎麼回覆，回答有些心虛，眼神甚至在客廳內游移不定。

　　

「你不是不喜歡讀書嗎？」

　　

「感覺還是要讀書才行，以後會用到……」

　　

孫彩瑛回答完都想咬爛自己的舌頭。

　　

這答案太爛了。

　　

「感覺沒那麼簡單。」俞定延拇指和食指抵著下巴，瞇起雙眼看著孫彩瑛的表情變化，試圖在臉上找尋蛛絲馬跡。

　　

只不過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孫彩瑛願意回去讀書倒是好事，儘管現在並非讀書才有出路，但肚子有點墨水也對自己沒什麼壞處。

　　

「你想回去讀就回去讀吧。」俞定延沒有再追問下去，她知道孫彩瑛不喜歡這樣，隨即話題一轉，「話說，周老師的女兒回來了。」

　　

「然後呢？」

　　

聽到了關鍵詞，孫彩瑛全神貫注地聽著。

　　

她又想到了下午周子瑜朝著她笑的樣子。

　　

──回眸一笑百媚生

　　

「回來定居準備以後當老師。」

　　

俞定延看孫彩瑛魂不守舍的，似乎思緒又神遊到某處，她瞇起雙眼看著孫彩瑛思考著，接著想到了什麼，緩道：「你今天看到子瑜了？」

　　

「對啊。」孫彩瑛下意識就回答了。

　　

「喔吼，知道人家叫子瑜啊你。」俞定延打趣道。

　　

小心思被發現的孫彩瑛剎時臉紅，有些窘迫地移開視線。

　　

「所以為了追人家才打算回去周老師那邊上課？」

　　

「我要睡了，晚安。」

　　

俞定延看著孫彩瑛的背影閃進了房間，笑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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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雖然昨天是這麼說的，但一踏到人家門前，孫彩瑛卻遲疑了。

　　

『不就是要回去讀書，緊張什麼。』孫彩瑛不斷地告訴自己。

　　

就在孫彩瑛與內心的自己對話時，眼前的門開了。

　　

「啊、彩瑛nim。」

　　

只見周子瑜身穿一襲白色連身裙，縮腰的設計能看清那人的曲線，純白的衣服搭配柔順的黑色長髮，孫彩瑛彷若看見了電視劇女主角的模樣。

　　

「子瑜xi……」

　　

「喔──是彩瑛啊。」

　　

從周子瑜身後出來一名男子，他開朗地向著孫彩瑛打招呼。

　　

「周老師，好久不見。」

　　

「有信件嗎？」

　　

「啊……我今天是來……」孫彩瑛有些遲疑，看了眼周弈呈後又看了眼周子瑜，心裡有許多複雜的情緒，「我想回來上學。」

　　

「打算回來好好讀書了？」周弈呈挑了眉，有些意外地看著孫彩瑛。

　　

兩年前，周弈呈還記得。

　　

當時孫彩瑛也就十六、十七的年紀，誰還不曾有年少輕狂的時候。本就擺著對上課毫無興趣的態度，被叫到辦公室約談以後，說了一句「我不喜歡讀書」便瀟灑離開。

　　

其實周弈呈也知道孫彩瑛的狀況，除了不喜歡讀這些死板的學術知識，還有那天生不受拘束的性格，加上那段時間，孫彩瑛的爺爺過世，想要代替爺爺送信才會一走了之。

　　

周弈呈明白，也沒有阻止。

　　

自此，周弈呈也沒有看過孫彩瑛來上課，只有偶爾送信的時候，孫彩瑛才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當今天聽到孫彩瑛想要回來讀書，周弈呈的驚訝倒是掩蓋不住。

　　

「嗯，是的。」

　　

「這樣啊……」周弈呈順了順下巴的小鬍子，思忖了會，便道：「為什麼想回來讀書呢？」

「啊……」孫彩瑛一時之間答不上來。

　　

總不能說我看上了你女兒吧？

　　

周弈呈見孫彩瑛愣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模樣，又瞧見孫彩瑛的視線一直往周子瑜的方向飄去，這才明白了點什麼。

　　

「動機不純。」

　　

「不是的，周老師……」

　　

「別說了，你明天和子瑜一塊學習吧，早上八點，記得準時。」

　　

丟下這句話，周弈呈和周子瑜離開了家裡，留下孫彩瑛一人在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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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要說孫彩瑛這個人，倒也不是不能讀書，反倒能把一些死板的知識活用，總能以不同的角度切入。

　　

──這是周子瑜和孫彩瑛一起學習的心得。

　　

隨著昨天周弈呈的話，孫彩瑛真就起了個大早，硬是提早了半小時來到了周家門前，表明了如此態度，周弈成也滿意的點了頭。

　　

周弈呈知道孫彩瑛的心思倒也沒有排斥，但她也是利用這樣的心態去測試孫彩瑛罷了。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愛情是盲目的，卻也能讓盲目的人有了動力。

　　

如果藉由這樣的理由，或許孫彩瑛能好好讀上書也說不定。

　　

也就是說，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只有周子瑜一個人不知道原因了。

　　

「子瑜啊。」

　　

孫彩瑛輕聲喚著，她看了眼題目，卻始終無法理解這道題該怎麼解。

　　

「這題呢……」周子瑜說話很輕，就像是一根羽毛，在空氣中飄著，卻總能讓人集中在她身上。

　　

孫彩瑛一邊聽著周子瑜解題，一邊光明正大地看著人家的側臉，如此豪不避諱，就算再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

　

只不過周子瑜分明感覺到了，卻也不戳破，只是繼續耐心地講解。

　　

如此歲月靜好，孫彩瑛只想停留在這一刻。

　　

「理解了嗎？」說完，周子瑜抬眼看了孫彩瑛。

　　

見人抬頭，孫彩瑛紅了臉，心臟正不停地加快跳動，近看果然又是另一番風味。

　　

「嗯。」孫彩瑛害羞地撇過頭，拿起筆假裝要解題。

　　

「話說彩瑛怎麼會想回來讀書？送信的事怎麼辦？」周子瑜好奇地問著。

　　

其實她回來的當天就在路上看見了孫彩瑛，那人嬌小的身子正忙碌地奔波四處，為的就是把每一封信送到信的主人手上，回家又聽爸爸說城裡就一個郵差，事上一個郵差的孫女。

　　

周子瑜在想，那接下來送信的事情該怎麼辦？

　　

而孫彩瑛又是為了什麼回來讀書的呢？

　　

被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到僵住了，孫彩瑛看著周子瑜好奇的樣子，支支吾吾地說：「呃……我……」

　　

「嗯？」

　　

「送信的事倒不用擔心，最近找了幾個幫手。」孫彩瑛緩道。

　　

只不過回來讀書的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實在的，她回來讀書的動機本就不單純，雖說和周子瑜一起讀書滿愉快的，也讓人容易沉浸其中，她知道當時自己是有些叛逆了，卻也不可否認那時的她覺得讀書並沒什麼用處。

　　

「那讀書呢？」

　　

沒有預料到周子瑜會不停追問，不禁正襟危坐，像是個準備接受長輩訓話小孩似的。孫彩瑛很是苦惱，這麼扭捏的樣子並不像本來的她，卻也無從開口。

　　

周子瑜托著腮幫子，看著煩惱著什麼的孫彩瑛秀眉為垂，忍不住伸出手去抹平那皺褶，縮回手之時，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而羞紅地低下頭。

　　

因為周子瑜的動作，孫彩瑛根本都不敢吸一口氣，只是瞪大眼睛看著桌面，腦內思緒複雜的很，當周子瑜手縮回，孫彩瑛感受著手指在眉間殘留的觸感及溫度，還有些留戀。

　　

場面一度散發著尷尬的氛圍。

　　

「我……」過了許久，孫彩瑛才吐出一個字。

　　

周子瑜望著孫彩瑛的雙眸帶著溫柔，耐心彷若就是為周子瑜設計的名詞，即便孫彩瑛一直不吐出話來，她也沒表現出任何不耐，只是靜靜地待著。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嗯……」

　　

被這麼一問，周子瑜倒是有點困惑。

　　

她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對於一見鍾情，周子瑜並沒有多少體會，她淡淡地說著：「談不上相不相信，只是人活著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吧？」人生導師周子瑜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看著孫彩瑛。

　　

「我喜歡你。」

　　

孫彩瑛放下所有複雜的思緒和情感糾結，把積累好幾個小時的負擔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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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孫彩瑛從來就是說什麼就做什麼的類型，那時的告白說後悔也是有，但不說可能會更加後悔。

　　

四月五日的這一天，孫彩瑛知道果然不能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她慶幸那一天有說出「我喜歡你」，才有今天的好結果。

　　

在孫彩瑛告白的那一天，周子瑜還是有些愣神，覺得一切不太真實，就像是做了一場簡短的夢。

　　

周子瑜對著孫彩瑛說「讓我思考幾天」後，孫彩瑛幾乎感覺沒有希望，卻在幾日後收到了來自周子瑜的信。

　　

差點以為是自己愚人節時送出去的惡作劇被退了回來，好好地確認了寄件人以後，孫彩瑛才有了實感。

　　

幸福其實很簡單吧？

　　

「那時，你在想什麼？」

　　

孫彩瑛和周子瑜肩並肩地坐在河畔旁的長椅，在樹蔭下乘涼，望著波光粼粼的清澈河水流淌世間，好不愜意。

　　

「以為是愚人節玩笑呢。」周子瑜笑著時眼角彎彎，像是點亮孫彩瑛心中的明月。

　　

「我很認真。」

　　

「嗯，我知道，因為你的表情太視死如歸了。」

　　

周子瑜看著窘迫的孫彩瑛輕笑出聲，回想當時孫彩瑛感覺賭上全世界在告白的表情，即便場面很嚴肅，此時此刻的周子瑜只覺得有趣。

　　

孫彩瑛癟著嘴，眉毛委屈地呈現八字。

　　

「以為是玩笑，不過你真的很認真，再加上……我其實早就喜歡你了。」

　　

話落，孫彩瑛有些疑惑和恍惚。

　　

「其實啊，早在兩年前就注意到彩瑛了喔，那時候表情一直都不是很開朗，但你好像忘記了，那天回來讀書像是第一次見到我的樣子。

 

兩年前彩瑛總是幫助我，可能我很不起眼吧，彩瑛只有在收到信的時候才會笑呢。

 

每次都很好奇信裡寫什麼樣的內容，彩瑛才會露出那樣的笑容，後來想想要不要寫一封信呢？結果你就離開了。」

 

周子瑜緩緩說著過去的故事，每一個字帶有的情緒，都融進了孫彩瑛的心裡，像是一道暖流經過。

　　

原來很早之前就被注意到，但孫彩瑛那時情緒一直不是很穩定，倒也沒跟多少人深交。

　　

「那天也是愚人節呢，彩瑛決定不讀書的那天。」

　　

「嗯？」

　　

孫彩瑛倒沒什麼印象，只是好奇地看著周子瑜。

　　

「我真的以為是愚人節你故意開爸爸的玩笑呢。」

　　

「……」

　　

該說周子瑜單純還是什麼，孫彩瑛感到有些無奈。

　　

「就是爺爺過世想回去幫忙，也是真的不喜歡讀書就是了……」

　　

「我其實也有收過喔，愚人節情書。」

　　

周子瑜從包裡掏出了白色信封，看上去是放了一段時間，紙張邊角稍微泛黃。

　　

孫彩瑛也不太記得自己寫了什麼了，都是之前學過的詩詞隨便填上去罷了。

　　

「寫什麼？我也忘記哪首詩了……」孫彩瑛皺起眉頭回想自己都寫過什麼。

　　

「那我應該萬中選一吧。」

　　

「怎麼說？」

　　

「千封裡面，我就剛好是那張『我喜歡你』。」

　　

聽上去有些牽強，卻讓兩人都笑了出聲。

　　

因為頻率相同，所以心意相通。

 

～Ｔｈｅ　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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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我很喜歡99這樣淡淡的氛圍，一直以來都不是糖分太高的內容，卻是如同周子所想的那種「平凡快樂」的簡單生活。

說到底愚人節這個日子也是滿莫名其妙的（笑

一度還想不到自己該寫什麼，兜圈轉了幾次，最後覺得寫亂寄信的郵差應該滿有趣的，結果沒寫到有趣的部份，光寫純情99了哈哈哈

 

希望大家閱讀愉快喔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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