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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冷冽煙硝竄,二千疾風獻英魂;草原樂曲繞落狹,百戰方得落霞陷

黑衣疾風共敵愾,只待四更戰鼓啟;滿天火星送英魂,以敵之哀奏安魂

百年周家冠英才,只因天妒殺意困;親情相伴周惜兒,比翼連理名井南

 


 

夜晚的落狹關,戰爭的煙硝已消散,取而代之充斥著歌舞歡愉之聲,對於從疾風軍手中奪下落狹關,草原軍上下無不歡欣鼓舞,各軍將領們皆以酒肉來犒勞征戰一天的士兵們。也許軍中仍有些穩重之士認為不該這麼放鬆,仍應該保持警戒等戒慎之言,但還是被歡愉慶祝的氣氛所掩蓋。

 

聽著關內響徹雲霄的慶賀聲,此時關外北風冽洌,在無設防的城牆前,百餘身著夜行衣,身影似溶入夜色般,每個人握緊武器的手皆微微顫抖著,關內那此起彼伏的慶祝聲就像刀子般,一次次刮著他們哀傷的內心。就在悲憤的情緒四處瀰漫時,一道淡漠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冷靜點,別讓悲恨支配了,保持清醒。」

 

望著橫握長槍立於他們之前閉目養神的周子瑜,原本溢滿而出的憤恨頓時壓抑而止,

 

「很好~現在不是釋放的時候,就讓敵軍好好享受最後一餐、最後的歡愉。」

 

站在子瑜後方的周凝望著周子瑜的背影,對於這樣狀態的周子瑜,她內心是微微恐懼的,恐懼的是周子瑜那一直平靜淡漠的情緒下藏的是什麼?若真有一天,有人親手打破,湧出來的會是什麼?可能是燒盡一切的怒火和殺意吧。

 

關內喧囂聲逐漸下落,月光照映的夜色也漸漸消沉,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即將到來。周子瑜睜開雙眼,眼神帶著冷洌的殺意,長槍斜背,拿起腳邊的鷹爪,率先士卒的向城牆而去。

 

周子瑜將鷹爪拋往城牆,鷹爪隨著慣性向城垛處而去,隨著周子瑜完成動作,兩旁上空處亦佈滿向城牆而去的鷹爪,此時周子瑜與周凝及近衛們順著繩子快速攀爬而上。立於城頭一看,整個城靜悄悄的,沒有人巡視甚至是警戒,眾多士兵甚至就倒在街道上呼呼大睡。

 

「看來運氣都站在我們這邊阿,居然不設防到如此地步。小凝安排下去,所有人分為三隊,一隊將攜帶的火油拋往城門前形成一條火牆,接著隨我一起以弓箭射殺想突圍的敵軍。剩下兩隊守在城牆兩端,格殺所有想攻上來的的敵兵。」

 

周子瑜毫無情緒的安排好眾人,接著步向草原方向的城牆,隻手握拳舉向天空,此時一股黑流向成牆前湧來。周惜兒率領千餘士兵列陣於城牆前,周惜兒向著領兵副將點頭示意,疾風軍開始依隊伍布置火油及配戴弓箭,周惜兒見準備完成,朝著周子瑜點了點頭。

 

周子瑜見萬事俱備,摘下身上的弓,拾起沾滿火油的箭並點起了火,左手支撐燃著火的箭,右手將弓弦拉滿,冷酷的眼神瞄準城中央的將軍府,

 

「安魂之夜開始了,戰死的疾風軍將士們,接下來將以敵軍的慘叫聲、掙扎聲做為你們的安魂曲。」

 

話音剛落,一道如流星的箭劃著完美的拋物線向將軍府而去,同時周子瑜身邊的近衛立即將火油罐拋至城門前的空地並將其點燃,隨後周惜兒大手一揮,城下列陣的士兵亦將手中的火箭向關裡傾瀉而去。南邊的周隼亦隨著信號的出現下達攻擊的命令。

 

此時天空就像佈滿流星雨般,一道道黃色光點照亮原本黑暗的街道,此時,原本睡醒出門方便的草原兵被突然如白晝的畫面所震懾,隨即,

 

『敵襲~~~~~~~』

 

此刻預警已然太遲,一道道火箭毫無忌憚的傾瀉在原本就佈滿火油的屋頂,瞬間如連鎖反應般,火舌從落點處到處蔓延。

 

因預警聲而驚醒的草原兵,有些還未釐清狀況,一踏出門隨即被箭所射殺,有些則尚未反應過來已被大火圍堵,被火焰無情吞噬。

 

此時的大火由南北兩側持續向中央延燒,位於中央將軍府的草原兵將領看著烈火緩緩的吞噬著麾下士兵的生命,再加上各自忙著逃命已經無法有效集結指揮,咬了咬牙,領著親衛及鄰近的士兵朝著北方城門方向突圍。

 

正如周子瑜所料,南邊的城牆已被周隼放火沒有任何出路,唯一的出路正是北方這個城門,周子瑜舉起手示意眾軍士準備,就在草原兵忍著被灼燒的痛苦通過最後一道火牆時,周子瑜那猶如死神的手用力揮下,頓時北邊城牆上如雨的箭傾瀉而下,部分正慶幸逃出火海的草原兵瞬間被射殺,連帶剛衝進火牆內的士兵也死在這箭雨下。

 

草原兵將領恐懼的看著城牆上的周子瑜,似乎能感受到那冰冷無波的眼神,他後悔了,為什麼要被勝利沖昏頭,興沖沖的領兵來這裡送死。

 

又一陣弓弦震動聲響起,如雨的箭矢覆蓋剩餘的草原兵,草原兵將領臨死前說出那傳達不出去的話,

 

『大汗,我們真的錯了,不該因為那些人參與進來,周子瑜不是那些人所說的這麼好對付阿,她有能力將我們的草原給葬送掉...』

 

周惜兒攀上城牆站在周子瑜身邊,一起望著完全陷入火海的落狹關,烈火中充斥著那令人心顫的尖叫聲,看著表情冷漠的周子瑜,周惜兒複雜的說道,

 

『子瑜,妳這次真的有些過了,應該還是有其他辦法不是嗎?甚至我們撤到迦鳴城決戰也可以啊?』

 

聽著周惜兒對她的指責,周子瑜並沒有生氣,有的只是無奈,她緩緩的嘆口氣,

 

「是...我承認這次手段過於激烈及殘忍,但惜兒阿~經歷天嶄關和天險關的淪陷,我方已經損失四分之一兵力,多賢前陣子來信已確定草原軍總共十五萬,經過這幾場戰役的消耗,他們仍然有八、九萬軍馬,但我們除卻兵力損失,最重要的則是損失地利天險...」

 

看著周惜兒吃驚的表情,周子瑜搖了搖頭繼續說著,

 

「假設我們真的固守迦鳴城等其餘邊境的援兵,雖然迦鳴城是大城,但西邊卻是有缺陷的天險,中間橫亙著森林,只要敵軍一來放火燒,那邊就毫無天險可言。疾風軍再怎麼強,正面對陣三倍兵馬,想必也是敗局....」

 

周子瑜暫時語畢,她還在掙扎要不要將剩下的說出來時,周惜兒觀察到周子瑜掙扎的眼神,手握住周子瑜的手說著,

 

『子瑜,告訴我吧,下面的才是真正的困難吧。』

 

周子瑜看著周惜兒堅定的表情,嘆了口氣道,

 

「.......除了草原方面的威脅,國內有勢力趁此機會要對付我們,據多賢的情報,已有江湖勢力牽涉其中,目前已經隱藏在這片戰場中,人數、實力皆未知。怕的不是正面對壘,怕的是斬首行動....」

 

周惜兒感受到周子瑜的手用力的反握著,望著她的眼神裡充滿著擔憂,

 

「假設他們的目標是我們這些領軍將領,他們派出的絕對是江湖中頂級的高手,若然如此疾風軍中能抵擋的人屈指可數,甚至是我也沒有萬全的把握在被圍攻下可以全身而退....妳才是我最擔心的,一旦妳出了什麼事,我不但沒辦法跟父母交代,甚至我也無法想像失去妳之後我將會做出什麼舉動....」

 

聽著周子瑜滿懷憂心的話,周惜兒對於周子瑜隱晦想表達的事也心知肚明,自從知曉天嶄關和天險關因內部因素淪陷,周子瑜時不時提起讓她回到迦鳴城去幫金多賢,但倔強的她要求要待在周子瑜身邊,她雖然隱約覺得周子瑜想將她調離身邊有所隱情,如今總算知道真實原因。

 

但縱使知道了,周惜兒也不會離開周子瑜身邊,因為她知道,一旦她離開周子瑜身邊才是災難的開始。周惜兒一直記得剛剛被周家收養時,第一次與周子瑜見面就被那冷漠的氣質及眼神所震懾,那時的她被嚇到躲在周母後面哭泣,而看到她哭泣的周子瑜則默默地轉身離去。

 

周家一直以來都帶有特殊體質,一般斬殺敵人時自身會出現名為殺氣的氣息,若不是持續的殺戮基本上一小段時間就會消散,這也就是上過戰場的士兵往往都會帶著殺氣。而這種特殊體質卻是會將殺氣累積在身體,若累積過多殺氣將慢慢的侵蝕內心,輕則變為好戰、對生命冷漠,重則成為屠戮一切的殺神。而周家為將門世家,為了解決此等隱患,周家代代流傳著冰心訣讓周家人修練,藉此控制及解除體內的殺氣。

 

但偏偏到周子瑜出生時出了狀況,周子瑜是周家歷代以來最出類拔萃的天才,不管是身體及智力素質都極高,或許是神開的玩笑,周子瑜的特殊體質卻更為嚴重,平常周家人基本上要到參軍後體質的影響才會出現,但周子瑜從小時候就現端倪,個性特別的安靜冷漠、不哭不鬧,用淡然的態度看待事物,而那時的周子瑜才五歲。

 

對於這個情況周子瑜父母真是操碎了心,剛好遊歷各國的朴醫者到了大俞國,周父連忙求教朴醫者該如何解決此情況。朴醫者診斷之後告訴周父,周子瑜這情況依常理需馬上修練冰心訣壓制殺意,但她現在年紀太小,心靈成長尚不健全,若現在修練雖然解決了體質問題,但將對性格成長造成永久的傷害。現在比較好的做法是找與她契合的同齡人,讓她們一起成長,我初略觀察,她現在還沒嚴重到排斥與人相處的階段。

 

周惜兒依稀記得,那天與朴醫者與周父討論完後,便帶著周子瑜和周父出門去派訪他所說合適的人。從那天後,名井南也住進了周府,後來才知道名井南因為母親的病逝受到嚴重打擊,性格大變並將自己封閉起來,朴醫者希望兩個人互相陪伴一方面可以讓周子瑜內心可以有所變化,另一方面讓名井南打開心胸,後來兩人的成長也如朴醫者所料,而她則是在進府的半年後才敢接近周子瑜,纏著她玩、撒嬌。

 

這也是周惜兒為什麼不顧危險也要一直陪在周子瑜身旁,因為體質的關係,周子瑜並不適合進行過長的戰役,也是這個原因才有疾風軍的出現,以快打快、速度唯上的軍隊及戰術。再加上朴醫者在她們十二歲準備離開時與周父交代,周子瑜雖然修習了冰心訣,但等之後參軍仍有可能壓制不住,這時候就得靠名井南和周惜兒了,因為她們在周子瑜心中佔據極重的地位,當殺氣功心時,她們的呼喊和陪伴就是喚回周子瑜的關鍵。

 

看著周子瑜那充滿擔憂的眼神,周惜兒抱著周子瑜的手,頭枕在她的左肩上,

 

『子瑜,我知道妳是為我好,但妳知道的,我是不可能這時候離開妳身邊的....』

 

周子瑜無奈又寵溺地看著周惜兒,她也知道她的狀況,這場戰役打到現在已經快超出她能容許的時間,要不是有周惜兒在身邊讓她可以壓制那已蠢蠢欲動的殺意,她的內心將逐漸被殺意侵蝕。看著眼前被烈焰焚燒的落狹關,周子瑜默默想道,

 

「周子瑜,這場戰局已快接近尾聲,就快了再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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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落狹關的戰況如驚雷震撼整個北境,

 

迦鳴城參謀部,

 

金多賢看著戰報,手不禁顫抖著,她是知道這次周子瑜用計之狠,但看到實際數字還是震驚了。看著金多賢呆木弱雞的看著戰報,孫彩瑛走過去不耐煩地搶下,

 

『多賢妳發什麼呆阿,不就是戰報妳........』

 

孫彩瑛看到戰報瞬間也嚇到了,聲音顫抖的問金多賢,

 

『多..多...賢....,這封戰報沒寫錯吧.....』

 

周滅與周殺看著孫彩瑛和金多賢打著啞謎,好奇的擠過來看,

 

『落狹關一戰,疾風軍陣亡二千餘人,敵軍三萬皆焚於城中...這...』

 

金多賢看著呆住的三人嘆了口氣,起身走向庭園。孫彩瑛注意到金多賢興致不高,於是也跟了出去,

 

『多賢,怎麼了?妳還是在意不該屠戮如此多人嗎?』

 

金多賢看的一臉疑問的孫彩瑛,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龐,

 

『我並不是在意死多少人,只是我從沒想到子瑜會被逼到如此,誰讓我們勢單力薄,對方可是集結兩國力量對付我們啊。』

 

金多賢搖頭自嘲道,接著繼續說著,

 

『子瑜接下來就會撤回來這裡,希望回來時不要出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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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大軍金帳內,

 

鄂突看著關於落狹關的戰報,手不禁顫抖著,三萬草原兵就這樣隨著烈火葬送在落狹關內,對方卻僅僅犧牲二千人,他知道周子瑜在向他發送一個信號,她在草原可以做出那滅族的舉動,也可以在落狹關做出來,更何況他們也才剛解決周子瑜留給他們的麻煩,這時鄂突真的怕了,

 

『左賢王,對面那隻部隊什麼時候才能解決掉,還有那邊有沒有說接下來的策略?』

 

『稟大汗,遺留下來阻攔我們的疾風軍已經快剿滅完畢,預計明天即可開拔前往落狹關。至於那邊幾日前捎來信息,僅吩咐我們趕緊解決這小股疾風軍,趕快合攏部隊進到關內決戰,周子瑜她們會處理。』

 

聽到左賢王的稟報,鄂突嘆了口氣,希望對方能真正將周子瑜解決,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戰爭結束能回到草原的軍士還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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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某隱密山谷,

 

『現在情況如何?』

 

『稟報大人,人手都已到齊,但是疾風軍方面似乎已經察覺,旗下的特務部隊已經展開,我們散出去偵查的部隊很難行動,甚至有一些人已遭格殺,迦鳴城那邊我們根本滲透不了。』

 

『該死,再拖下去,我們都會完蛋的,迦鳴城那邊不管了,周子瑜在落狹關戰役結束後絕對會返回迦鳴城,我們就集中人手在中途劫殺。將迦鳴城那邊人手撤回來,全力探查落狹關,一定要在其他三邊境援兵來之前解決。』

 

『遵命,我這就下去安排。』

 

北境戰役發展至今戰場即將迎來新的情勢,草原軍原來的優勢在周子瑜幾次殘酷的策略下,在兵力上、氣勢上大幅跌落。周子瑜雖然失去地利、但疾風軍實力和氣勢仍在,縱使大俞內部的黑手設下重重陰謀,兩方目前勝負仍為五五之間.....情勢仍然膠著.....

 

~To.Be.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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